【内容提要】
从人类文明史来看，随着社会生产发展和科学技术进步，会计经历了一个由简单到复杂，由低级到高级过程。从简单的计算、记录财物收支，逐渐发展成为用货币单位来综合反映和监督经济活动过程，并参与经济机构的预测、决策、控制、考核等。会计科技经过长期实践，吸收先进的科学技术成果，也逐渐发展和完善起来。当代数字技术和智能科技的发展，正在改变会计工作和行业形态，会计数字化转型方兴未艾，影响深远。

从岩石刻画到人工智能的会计科技史散记

——会计史系列图书读书心得

全国高端会计人才项目行政七期

李旭鸿

1982年，著名会计史学家郭道扬教授在其经典著作《中国会计史稿》前言中写到，“随着电子技术在生产上的广泛运用和发展，现代会计将面临着一场深刻革命。在立足现实，研究未来会计发展势态的同时，系统探讨一下会计发展的历史是很有必要的。越是在人类社会生产革命的跃进时期，对于它过去发展经历的回顾，乃至对于历史遗产的研究就越是显得必要。鲁迅说过‘我们看历史，能够据过去以推知未来’。过去的会计在历史演进中所反映出来的种种规律性，以及它在不同历史发展时期所表现出来的各种特点，也正是我们研究现代会计和预测未来会计发展情形的重要依据。”

制度经济学名家诺斯也认为，历史是重要的，历史不仅为现行制度提供了经验与教训，而且现行制度往往根植于历史情境的约束之中。张五常认为，追溯现行制度产生的缘由，有助于理清现行制度面临的关键约束，考察这种关键约束在现实中是否还存在，将有助于人们预测制度未来变革的可能方向和途径。笔者围绕会计历史进行专题学习，阅读了《会计史》《会计发展史》《中国会计史稿》[1]《会计简史》《美国会计史》以及《全球科技通史》《全球通史》《会计史专题》等书籍，并结合近来在会计行业调研的所见所思，聚焦会计科技历史进行总结思考，以期待让历史启迪未来。请各位专家指正。

一、“会计科技”（AccounTech）导论

马克思在《资本论（第二卷）》指出，“过程越是按社会的规模进行，越是失去纯粹个人的性质，作为对过程的监督和观念上的总括的簿记就越是必要。因此，簿记对资本主义生产，比对手工业和农民的分散生产更为必要，对公有生产，比对资本主义生产更为必要。”[2]这里马克思所讲的“簿记”就是会计。这一段话，不仅为会计下了一个科学的定义，而且科学的论证了会计的产生、运用和发展与社会生产发展的辩证关系。马克思通过考察工业革命时期会计发展情况，说明生产越发展会计越重要，生产越是社会化，会计越重要；从而精辟的概括了会计发展的历史规律及会计在社会经济中的地位和作用。

会计史是会计的一部分，会计史学是会计学的重要基础理论。会计起源于史前文明，会计是一门与社会经济现实环境密切相关的学科，作为会计的重要组成部分，会计史通过历史研究探寻会计发展变化的规律，为当前会计理论和实践改革提供建议，对于洞悉会计理论与实务的演进、推动学科长远发展具有重要作用。会计史与会计学科发展相互促进，会计史研究的重要性及其社会价值日益受到人们的重视。了解会计发展的历史是理解和做好今天会计工作的前提，通过对会计史的研究，总结会计发展的经验教训，归纳提炼会计发展的规律，能够为会计改革提供具有借鉴意义的参考[3]。

会计从简单的计算、记录财物收支，逐渐发展成为用货币单位来综合反映和监督经济活动过程，直到发展到参与经济机构的预测、决策、控制、考核等各个方面。会计工作和方法的工具载体，与科学技术进步密不可分，经过长期的实践，以及吸收先进的科学技术成果，会计科技[4]也逐渐发展和完善起来。参考金融科技（Fintech）[5]的概念，笔者认为会计科技（Accountech）的概念[6]，可以理解为Accounting（会计）+Technology（科技），指通过利用各类科技手段提升会计工作成果、创新会计行业所提供的各类服务，提升效率并有效降低成本。关于会计科技（Accountech）的概念，经查，有不少数字经济的创业企业已经运用了该名称作为商号。[7]

上海国家会计学院院长李扣庆教授在“2021年影响中国会计人的十大信息技术评选结果发布会”开幕致辞时表示，十大信息技术评选越来越代表中国会计科技行业专家们和会计从业人员的基本意见；在推进会计科技（Accountech）发展的过程中，需要朝着明理、增信的方向、用更高的道德和价值标准，着眼于社会更长远的发展，共同推进中国会计科技的进步。[8]

二、 会计科技有关成果文献

会计学者文硕教授在《会计史》译者前言中写到，“一部世界会计发展史表明，会计发展落后的国家不一定永远落后，会计发展先进的国家不一定永远先进。在文明古国时代，共度会计发展‘黄金岁月’的是中国、埃及、巴比伦、印度、希腊和罗马；到文艺复兴时期，意大利人取而代之，成为会计发展的导师和领路人；进入17世纪以后，随着世界商业中心移至荷兰王国，荷兰成为世界会计发展的旗手；借助工业革命的东风，19世纪的英国跃到了会计发展的最前列；进入20世纪以后，人类又形成了以美国为会计发展中心的格局。”

荷兰数学家西蒙·斯蒂文于1605年出版了《传统数学》一书，该书第7章“古代簿记探测”是已知文献中较早的会计史学研究著述。中国会计史学研究始于20世纪30年代，当时也有一些会计师专题研究成果见著会计刊物，但缺乏系统的会计史学研究。20世纪70年代后期，系统的中国会计史学研究开始进行，80年代至90年代初，会计史学研究取得可喜的进展。

一般认为，商业发展是会计的重要起源。Antonelli和Sargiacomo通过意大利托斯卡纳公司商业活动资料和早期成本会计方法的史学分析对中世纪会计制度的起源进行了研究。Vollmers对波斯帝国关于食物分布、数量以及责任人等簿记记录开展研究，寻找会计控制系统发展的起源。尽管经济史和社会史大多采用宏观经济数据，但微观层面数据(如大饥荒和贸易数据)为研究会计史问题提供了新视角，Hógartaigh和Margaret的研究加深了人们对爱尔兰会计、商业和金融史的理解。Baker和Rennie从制度经济学理论的视角考察了加拿大首个会计制度的产生。Newson通过研究葡萄牙新基督教商人佩雷斯的个人账户，展示了会计制度适应非货币化经济形态的过程，该过程继而催生了复式簿记和资本主义的加速崛起。Sangster采用新会计史学观的文学分析方法，认为复式簿记的起源与意大利(尤其是佛罗伦萨地区)商业、法律和金融环境相关，并受到银行和会计职业界的共同驱动。英国在美洲殖民后，会计账簿的法律地位日益提升，为不同法系殖民主义会计准则和财务报告检验提供了研究窗口。

研究成果显示，宗教寺庙及文化是会计的另一起源。英国达勒姆大教堂修道院存有体现收支配比原则和需要审计师验证真实性和准确性的会计资料。斯里兰卡佛教寺院要求保存会计记录并每年公布，这些岩石铭文进一步证实了古代宗教机构的会计和审计实践。斯里兰卡古代佛教寺庙会计与中世纪庄园会计、意大利合伙制会计和代理会计存在差异，表明会计随着环境变化而不断发展以适应社会需求。考古证据也表明，首个书写系统和首次抽象数值使用由记录在黏土上的古代美索不达米亚会计系统发展而来。

研究成果表明，西方会计概念和实践对发展中国家的会计发展产生了重要影响，从而促进会计全球化发展。荷兰东印度公司是日本德川时期通向西方世界的唯一窗口，荷兰人使用的复式簿记因此在日本慢慢传播开来。为了防止货物被非法侵占，1510年印度规定凡在本国境内旅行的外国公民，其财产要以“现金和日记账”形式登记，继而产生复式记账会计制度。中国会计几千年发展的主要特征之一是记账方法的演变。会计在中国明清时期已达到顶峰，但会计发展仍受到社会环境、政治和文化的影响。

荷兰的O·腾·海渥（O·Ten Have,1899年-1974年）是一位在会计师研究方面有着重大贡献的学者。其著作《会计史》，从文明史这一制高点上展开了对会计发展史的探索，认为一部会计史实际上就是一部文明发展史。这部史学名著实际上是一部世界会计简史，由7章组成，勾画了从古代世界到20世纪前叶簿记的演进过程，其中系统综合的论述了17和18世纪荷兰的会计发展和产业革命时期资本主义的会计。作者把会计的发展变化置于整个社会经济的演变进化之中，展现会计与经济、统计、社会、法律的关系，使读者明白无误的看到会计是如何在与周围环境的相互影响相互作用下生存与发展的。

在美国关于会计史和会计理论的研究传统由来已久，研究成果颇为丰硕。利特尔顿（A. C. Littleton）所著的《1900年前会计的演进》（Accounting Evolution to 1990），从复式簿记的产生与发展过程的角度，揭示了会计的本质及其演进规律。迈克尔·查特菲尔德（Michael Chatfield）所著的《会计思想史》（A History of Accounting Thought），描述了从古文明到现代社会会计发展的基本轮廓，通过对那些具有深远影响的会计思想的整理和评述，系统梳理了会计理论的发展演变过程。

1979年首出版的《美国会计史：会计的文化意义》（A History of Accounting in America: An Historical Interpretation of the Cultural Significance of Accounting），侧重于会计文化意义的阐述，以美国建国后经济与会计发展特点为主线，依照时间顺序，以殖民地时期、建国以后国民经济的形成、美国公司制的起源、镀金时代、第一次世界大战和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后至 FASB（财务会计标准委员会）成为准则制定机构等几个关键事件作为分水岭，从美国注册会计师职业，会计记录、确认、计量、披露的程序与规范，会计理论的形成与不断发展，会计教科书和会计教育等方面进行全面而精辟的描述、记载与分析。全书共8章，史料确切，理论公允，为研究和了解美国的会计如何随着经济腾飞而发展，提供了重要的历史证据。

2006年出版的托马斯·金（Thomas A. King）著作《会计简史》 (A Brief History of Accounting)，以近一个世纪以来会计领域最具争议的若干重点问题为线索，追本溯源的阐述一些重要会计规则的来龙去脉。本书以通俗易懂的笔调阐释会计理论和会计规则演化的社会背景，揭示政治经济文化等因素对会计发展的深刻影响，帮助读者深入理解纷繁复杂的会计准则体系。

1982年8月，著名会计史学家、中南财经政法大学会计学院郭道扬教授所著《中国会计史稿》（上册）由中国财政经济出版社正式出版。这部书出版以来，在国内外学术界产生了重要的学术影响，而且其影响的范围已经不仅仅局限于会计学术领域，其相关学术观点已经开始延伸到世界人类学与社会学等相关人文学科的研究领域之中。

《会计发展史》（王建忠等，2021）是较少的一部系统回顾会计演进历程的教材。该书力图使读者了解会计产生和发展的基本史实，认识中国会计在世界会计发展史中所占据的重要地位，在中外会计发展的比较中把握中国和外国会计的各自特点，进而帮助和激励读者自觉探索会计演进的客观历史规律。该书归纳整理了“简明中外会计发展史年谱”，从距今1万至6000年左右，到公元2019年的会计发展大事。

2020年10月，厦门国家会计学院黄世忠教授、叶丰滢副教授、陈朝琳副教授、李诗副教授、蒋艳虹博士撰写的学术专著《新经济新模式新会计》由中国财政经济出版社正式出版。该书共八章，约39万字，系统地分析了信息技术进步和商业模式创新对会计产生的深远影响，并从提升决策相关性和如实反映的角度，就新经济时代会计的确认、计量、报告和披露提出与时俱进的改革建议。

三、古代的会计科技

中华民族的祖先，对计量与记录方法的创造运用是我国远古文化史上光辉灿烂的一页，这些计量记录方法不仅是我国会计发展的起源，而且被认为是我国数学统计学以及其他有关科学发展的起源。这些原始计量与记录方法展现了我国会计萌芽阶段的形态，为我国会计的发展确立了良好的开端。北京周口店发现的北京人的生产能力极其低下，在考古发掘的遗物中尚未发现计量与记录行为产生的痕迹。

会计诞生在何时、发源于何地，至今尚很难确切地加以考证。但是，会计作为一种经济管理活动，其产生与发展却同社会生产及科技的发展有着较为密切的关系。

早在原始社会，随着社会生产力水平的提高，人们捕获的猎物及生产的谷物等便有了剩余，人们就要算计着食用或进行交换，这样就需要进行简单的记录和计算。但由于文字没有出现，人类在旧石器时代的中晚期所采用的计量记录方法与方式一般有两种，一是简单刻记的方式方法，二是直观绘图计数、记事的方式方法。后者例如 “绘图记事”（西安半坡的陶符刻画），后来发展到“结绳记事”、“刻石记事”（宁夏贺兰山岩画）等方法。

这些原始的简单记录，就是会计的萌芽。随着生产的进一步发展，科技的进步，劳动消耗和劳动成果的种类不断增多，出现了大量的剩余产品，会计逐渐“从生产职能中分离出来，成为特殊的、专门委托的当事人的独立的职能”。据马克思的考证，在原始的规模小的印度公社已经有了一个记账员，登记农业项目，登记和记录与此有关的一切事项，这便是早期的古代会计。后来，由于科学技术的发展，发明了造纸术，会计便有了专门的记账工具——账本，并且有专门的格式及结构用于记录各种收入和支出。值得特别重视的是，在13世纪意大利的银行账簿中，已分别以“借主”、“贷主”登记债权和债务，这为近代会计的产生奠定了基础。

在中国会计科技的发展中，政府会计（官厅会计）作为国家经济治理的关键环节，数千年来始终处于国家经济体制改革的中心位置。任何财政制度的实施都无法脱离会计计量和控制工作，经济制度能否取得成效的关键在于会计工作的实施，管仲认为，“不通于轨数而欲为国，不可”（这里的轨数指会计核算方法），“不名于计数，而欲举大事，犹无舟楫而经于水，险也。”春秋战国时孟子的《孟子·万章》记载：“孔子尝为委吏矣，曰：‘会计当而已矣。’”孔子(公元前551－479年)是至今有历史文献记载的世界上最早的“会计”人。

据悉，郭道扬教授与团队已经完成撰写8卷本、300余万言的《中国会计通史》，[9]研究结论也有许多新的突破，如中国古代会计记账方法“四柱结算法”的发明运用，通过对《里耶秦简》考证，已将其时间提前到秦朝。在中国优秀而丰富的历史遗产中，会计是一个重要方面，中国会计不仅有自己的发展道路，而且以鲜明的独创性影响世界（中式会计）。中式会计虽渊源甚古，但自战国以来在延续2300余年的封建社会中，它伴随着封建王朝的一盛一衰，封建经济的倏起倏落，在波浪起伏的历史进程中步履维艰，进展滞缓；在元明之前，它矗立于世界先进之列，闪耀着中华民族古代文化的灿烂光辉。然而在这个时代之后，便停留在原有的基础上，随波逐流，缓慢前行，从而由先进退居落后，由渐进沦于因循守旧，由自力独创到不得不引进外来的记账方法。

作为计算工具的算盘，是古代会计科技的主要成果和象征。在中国，传说隶首发明珠算，见于东汉末三国时期徐岳撰、北周汉中郎甄鸾注的《数术记遗》：“隶首注术，乃有多种，及余遗忘，记忆数事而已。其一积算...其一珠算，其一计算。”此书也记述中国古代太一算、两仪算、三才算等早期算盘。在公元前2400年的巴比伦就可能有算盘，在公元前五世纪希腊的希罗多德有纪录埃及人有使用，后来其希腊字成为拉丁文、英文的abacus。

我国宋代的单式记账法已经发展完善，在这一时期“四柱结算法”的普遍运用，使中式会计中的结算方法问题得以解决。“四柱清册”是宋代会计的重大发明。据考证，我国宋代已经开始使用“串档算盘”。元代时算盘的使用已十分流行，这可以从流传于世的元代文学戏剧作品中得到佐证。大约在明朝或明末清初之际，适应着经济发展的需要，我国固有的复式记账法，开始形成并获得一定的发展，“三角帐”和“龙门帐”可为其标志。明代人们使用算盘作为主要计算工具。明末珠算方法相继传入朝鲜，泰国，越南等亚洲国家，后来还传入欧美国家，对这些国家计算技术的发展产生了积极影响。

另有研究认为，算盘为中国发明的观点并不可靠。事实上，一四珠算盘在中国其实是晚至宋元时期才出现，而二五珠盘更迟至明朝才有，此前通行的是筹算。反而在巴比伦、罗马都出土过接近今日中国算盘形制的算板实物，其算盘的形制相对上有着较清晰的演进轨迹。此外，北非的古埃及、中亚的俄罗斯、中古欧洲都有形制与之类似的手算盘。因此不能说算盘为中国所独有之巧思。客观来看，算盘是各地人类因应计算需要，透过文明交流而相互参考、逐渐完善的过程。

由于古代生产力的水平比较低，商品经济尚不发达，货币关系还未全面展开，因而，会计的发展也很缓慢。最初会计是生产职能的附属工作。后来，随着生产力的发展，出现了剩余产品，这就为组织生产、管理产品和进行产品分配提供了物质条件；同时，生产开始了社会化，直接的生产过程已经采取共同劳动的协作形式，不再是个体劳动。当这两个条件具备时，会计就作为一项单独的管理职能由脱离生产的人来担任。但是，尽管会计由脱离生产的人担任，但那时的会计仍然很不成熟。严格说来，这一阶段的会计所包含的范围比较广，包括了统计业务、技术核算等其他经济核算在内。会计独有的专门方法还远远没有形成，还不是一门独立的学科。

四、近代的会计科技

纵观会计发展史，科技进步导致了会计的产生与发展。15世纪航海技术的发明使人类发现了地球，从此掀开了人类文明的序幕。

1492年，当发现美洲新大陆的哥伦布出行的时候，他的船员中有一位西班牙国王指派的皇家会计师，这位会计师的职责是监督有关远征历险的账户记录，为了在哥伦布计算累计获得的黄金和香料成本时，为大航海出资人（西班牙国王）监视账目。

《中国会计通史》通过发掘出来的一系列凭证、账簿，实证了明清之际的中国固有复式簿记的存在，并用发现的举世无双的整套账簿文献，证实了中国清代中期具备成熟形态的固有复式簿记“四脚账”的组织与制度及其具体操作应用方法。应该看到，至近代，中国会计渐渐落后了，但也还是遵循着单式簿记向复式簿记发展的规律前行，这与中国资本主义萌芽有关。[10]

现代的复式簿记制度大约起源于1250年至1400年之间，意大利商业和金融业的簿记实务中，最初采用这种方法的仅限于意大利城邦。中世纪地中海沿岸的一些城市，成为了世界贸易的中心。其中，意大利的佛罗伦萨、热那亚、威尼斯等地的商业和金融业特别繁荣。复式记账技术首先来自银行的存款转账业务。1406－1434年意大利威尼斯商店会计账册中出现“资本”和“损益”账户，出现资金负债表的平衡结算。被称为“威尼斯核算法”。日益发展的商业和金融业要求不断改进和提高已经流行于这三个城市的复式记账方法。

为适应商业发展实际需要，1494年，意大利数学家卢卡·帕乔利（Luca Pacioli，被誉为近代会计之父)出版了他的《算术・几何・比与比例概要》一书，系统地介绍了威尼斯的复式记账法，并给予理论上的阐述。此书被认为是会计理论和方法的最早的著作。由于这本书的出版，16世纪复式簿记方法才在欧洲和全世界得到推广，开始了近代会计的历史。

18世纪第一次工业革命在英国发生，科学技术与会计就更紧密的结合在一起，牛顿的万有引力定律、瓦特的蒸汽机照亮了人类社会，开创了科学史上的新纪元，促进了社会的进步，反映在会计学上就要求核算成本，产生了工业会计，继而又有了折旧概念和成本会计的发展。1796年，英国著名会计学者艾迪华・托马斯・琼斯的《琼斯的英式簿记》问世，在英国进而在欧洲掀起了长达半个多世纪会计革命。这场革命向传统的意大利簿记发起了挑战。

第一次世界大战以后，美国取代了英国的地位，无论是生产上、还是科学技术发展上都处于遥遥领先的地位。因此，会计学的发展中心，也从英国转移到美国。在20世纪20年代和30年代，美国对标准成本会计的研究有了突飞猛进的发展。这一时期，会计方法已经比较完善，会计科学也已经比较成熟。1911年泰勒的《科学管理原理》一书为财务会计发展到管理会计奠定了思想基础与理论基础，形成会计发展史上的又一里程碑。生产力的发展，生产社会化程度的提高，出现了公司的合并与跨国公司，对会计的要求，不仅是记录过去和现在，而且还要预测未来。管理会计应运而生，标志着会计科学进入较完善的时期。

孔子儒家思想对中国和日本的会计准则演变产生了深远影响，一定程度上解释了“为何面对西方先进的簿记技术，中国依然固守传统的本土会计方法”。韦伯的社会历史模型认为，会计与组织和社会的关系可以从会计的结构条件、实质和形式合理的冲突两个层面进行分析。1840年中国被迫开放国门后，工商业发展急需会计的现代化改良，然而会计技术却停滞不前。虽然资本主义会计诞生的结构条件已基本满足，取代传统会计的实质合理性也已经存在，但是中国历史文化对实质和形式的合理冲突产生了直接挑战。

作为中西方经济文化交汇发展的特殊地区，中国香港的会计发展历史颇为特殊。香港自古以来就是中国的一部分，1840鸦片战争后被英国占领。1844年，谢利获委任为港英政府首位核数署（1997年回归后改称“审计署”）署长，在香港本土执行工作，并向英国当时的殖民地账目核数局局长汇报。1901年，香港造船工业发展迅速，太古洋行向香港政府批租鲫鱼涌52英亩半滨海地，兴建太古造船与机器公司，引入英式“工业会计”。1906年，香港九广铁路开始动工兴建，英式铁路会计引入香港，会计人员全为英国人。1913年，在香港第1批考获会计专业资格的华人核数师凝聚业界，创立了香港华人核数研究会，后发展为香港华人会计师公会。该会的成立，标志着在港的华人会计师，团结一致为华人为业界，为香港，争取权益、贡献社会的开始，同时见证香港百年经济社会和会计科技发展的变迁。

五、现代的会计科技

20世纪50年代以后，股份公司这一经济组织形式得到很快发展。20世纪中叶系统论控制论信息论的产生，沟通了自然科学与社会科学的联系，会计信息论观点出现了，同时电子计算机的出现与迅速发展，使会计业务从手工操作向机器操作转变，从而产生了电算化会计，标志着会计进入了现代化阶段。环境科学的发展，最终导致产生了绿色会计。当今世界经济正在形成全球性的大市场资本，已经突破国家界限，在全世界范围流动。贸易和资本壁垒遭到大多数人的唾弃，这使得会计信息的可比性比以往更为重要，提高会计信息的可比性是会计发展的大趋势。[11]

经济发展水平是决定会计发展水平的至关重要的因素，没有哪个国家的经济发展十分超前而使用十分落后的会计处理方法。中国改革开放后，计算机被广泛应用，会计电算化接踵而至，2012年后大数据更被更多人熟知，大数据时代正在到来，会计实现网络化管理显得尤为重要，从《会计电算化工作规范》到2015年国务院印发《国务院关于积极推进互联网加行动的指导意见》，互联网及信息化应用，极大的加快了会计网络化的转变。

科学和技术是人类共同的财富，随着技术的飞速发展，虚拟现实和网络空间的形成，已使地球变得越来越小，网络已经把整个世界紧紧地联结在一起。会计作为国际商业通用语言的功能将得以完全实施，因此会计也必须完全融入到全球经济统一的潮流中去，以适应和服务于经济的运行与发展。自从进入20世纪中后期以来，IT技术特别是Internet技术的飞速发展及其广泛应用，使人类从工业经济时代跨入到了一个崭新的时代———知识经济时代。信息技术的发展不仅重塑整个社会的基础，而且还将使社会赖以存在的经济环境发生深刻的变化，并会彻底改变社会发展的运行方式，使人类进入到一个数学化的时代。

电子商务作为21世纪的主流贸易手段，也是商品贸易形式中的新兴商务方式，已逐渐深入到社会经济生活中的各个领域。电子市场、虚拟商店、网上购物、网络贸易以至商业互动模式等新兴事物的崛起，打破了传统贸易形式的时间和空间的限制，使企业与全球各地消费者、合作伙伴及供应商之间的沟通和交流得到极大的增强，大大加速了全球信息经济一体化的进程。从会计角度看，开展电子商务活动主要包括电子商务会计和网络信息的自由流动。其中，电子商务会计=传统会计+会计数据信息服务+其他，而网络信息自由流动是会计信息供给方、寻求方、认证中心之间发生的信息自由流动。作为电子商务与传统会计的结合物，电子商务会计的出现，对传统会计的确认基础、计量标准、报告内容及至整个财务会计的理论框架都将产生较大冲击。

随着社会的进步与发展，会计学科分别经过古代、近代而发展到现代。在其产生与发展过程中，科技进步的影响是不可忽视的，尤其是进入21世纪，科学技术对会计发展的影响已超越经济等其他影响因素，成为“第一会计环境因素”。科技进步在促进会计发展的同时也带来了新的问题和挑战，解决这些问题，将会使会计学科的发展更加完善。

六、当代的会计科技

会计科技之所以能够得到快速发展，背后的推动力量是人类生存和发展的新需求。2021年6月，“信息技术驱动行业财务变革”高峰论坛在上海国家会计学院顺利举行，本次论坛揭晓了“2021年影响中国会计从业人员的十大信息技术”的评选结果，并邀请各界嘉宾对入选十项信息技术的应用进行深入解读，对潜在影响会计从业人员的五项信息技术进行前景判断[12]。会上公布的2021年影响中国会计从业人员的“十大信息技术”依次是财务云、电子发票、会计大数据分析与处理技术、电子会计档案、机器人流程自动化（RPA）、新一代ERP、移动支付、数据中台、数据挖掘、智能流程自动化（IPA）。

会上同时宣布了2021年潜在影响会计从业人员的五大信息技术，分别是深度学习与智能决策，基于法定数字货币的智能支付与结算，数据中台、业务中台与管理中台，分布式记账与区块链审计，数据治理和数据资产的管理与应用。多位专家从信息技术的内涵、发展趋势、可能出现的产品、可能的应用场景、学习建议等维度进行深入分析，通过前瞻性的探讨，展望对会计从业人员产生的影响方式和范围。

展望未来，要加快开发与创新会计工具和方法体系，加快网络安全管理，会计工具的开发与应用，主动地将区块链技术融入会计的工具和方法之中，积极把握区块链技术下会计工具与方法的新特征，在信息采集信息整合和信息分析等方面促进会计信息支持系统的功效，降低交易成本，提高交易安全性保障数据信息，安全可靠，使企业和组织之间的融资信任机制得到建立和保障。在以“互联网+”和“智能+”为特征的新时代，实施会计工具和方法的创新驱动，从差异化管理向要素融合方向转变，有助于企业在全球范围内整合资源，积极参与发达国家全球公司的水平分工。

国际会计公司在新技术与会计的融合运用方面走在了行业前列。2016年德勤会计师事务所（Deloitte）宣布，与Kira Systems联手将人工智能引入会计、税务审计等工作当中。2019年安永会计师事务所(Ernst & Young)发布了两项区块链开发项目，即区块链分析仪的新版本和零知识证明协议（Zero-Knowledge Proof）。[13]

2021年9月8日，“粤港澳会计师行业发展战略协议”签约仪式在香港、澳门、广东三地通过视频方式同步举行。粤港澳逾150家会计师事务所签署战略协议，承诺发挥各自优势，合力服务粤港澳大湾区建设。协议以“自愿参与、互补共赢、依法依规”为原则，合作期限三年。香港数码港董事局主席林家礼博士应邀做了“会计科技及会计数字化转型”的专题报告，介绍了几家将ABCDE新技术（人工智能、区块链、云计算、大数据及电子商务、物联网等）应用于会计行业的创科企业。

2021年9月15日，笔者应邀参加香港会计咨询专家协会组织财政部聘任的30多位香港会计咨询专家数码港调研活动，与香港数码港董事局主席林家礼博士等及数码港在站创科公司iFinGate、Riskflo、Aqumon、TessAsia、OSOME等共同探讨会计与创新科技的融合发展。例如，iFinGate公司主要从事合规审计方面，公司利用人工智能（AI）及自然语言处理（NLP）技术，收集及分析网络上关于客户及交易对手的数据，更有效进行尽责审查，减省金融机构在合规程序方面的人力投入，并降低违规风险。OSOME公司主要是会计智能化方面，运用人工智能技术，开发软件将会计核算、资薪发放、税务申报等恒常程序自动化，配合Xero云端会计软件提供合规检查、到期日提示、文件存盘等功能，该公司2021年6月完成A轮融资1,600万美元。

七、未来的会计科技设想

当前，大多数会计师已经使用数字工具，并且正在优化流程以实现无纸化。那么，广泛应用信息科技将如何影响会计行业？会计专业的未来又如何？AI驱动的机器人会否最终全面取代会计师并能更有效率和效益地执行交易验证、资产计量及侦测异常记账等工作？假如属实，会计师则前景有忧。我们必须坚持研究，AI及大数据与会计行业的关系，它们对会计业未来可能造成的影响，以及会计师应如何未雨绸缪。

（一）AI技术加速会计自动化

人工智能（AI）是指利用计算机执行那些通常需要人类智慧进行的工作。AI和机器学习正在深刻影响会计技术和会计行业，有观点认为税务申报、薪资发放、审计和银行服务等劳动密集型任务将逐渐自动化，这一趋势被认为是自500年前引入复式记账以来最大的变革。近年，越来越多商业领域开始应用AI。自然语言处理（NLP）让商业机构能使用“自动回复”提供客户服务，大大减轻人手操作。鉴于AI的力量，不少传统由会计师执行的工作已可由AI驱动的算法机器人进行。事实上，许多公司已使用自动化程序处理基本的会计事项。机器可进行或精简不同工作项目和程序，如供货商加入流程、应付账款、审核、采购、购买、开支管理以及顾客查询等等。

未来，专设的人工智能运用NLP系统可轻易地分析标准的销售合约，辨识主要的条款供进一步信息处理，又能每天自动编制例行的内部财务报告。借助无人机拍摄全景相片，耗时的库存检查可于弹指之间完成，并可利用影像辨识科技自动分析和完成盘点。而内部监控要求的对照核实流程，则可由精心设计、能够检索和比较不同部门数据的系统执行。

人工智能（AI）和机器学习不会取代人类智能。他们实际做的是让会计师更好地从更多来源获取一系列的即时消息。在不久将来，相信AI将会无处不在。虽然AI驱动的机器人完全取代会计师的可能性不高，但它们将会大幅改变现时的会计行业。会计师需要开拓新技能，并保持灵活性、适应力和创意以维持竞争力。AI也无法取代人类思维的解释能力。技术将使我们能够取得更好的数据，但会计师必须将这些信息应用于现实世界，以提供关键的业务洞察力和智能分析成果。

（二）会计工作可以通过区块链来突破

区块链技术具有全面精准的数据源，及时的资产管理智能化的经济监控，为会计控制系统的功能发挥提供了技术性保障。目前，加密货币是区块链的最重要用途。作为单一分类账技术，区块链是一种交付方法，可让来自多个来源的用户近乎实时地访问相同的信息。如果企业的风险状况被捆绑到区块链，则企业及其潜在的贷方或投资者都可以同时访问该公司目前状况。如果一方进行了更改，则具有访问权限的每个人都可以在验证后立即看到此更改。过去需要数小时或数天的交易现在需要几分钟或几秒钟，这种速度具有更高的安全性和透明度。审计、合规性和协调将更快，更准确，所有这些都不需要耗费时间或容易出错的手动数据输入。

（三）会计领域大数据的应用和复杂性将有增无减

大数据亦将日渐影响会计的未来。大数据指的是传统数据处理应用软件不足以处理的大量或复杂的数据集。随着信息储存技术、计算能力、流动装置及穿戴式装备的发展，人们能够接触的数据大幅度扩展，无论数量、层面、形式和复杂度都与日俱增。例如，Google每秒处理超过四万项搜寻查询，每天处理超过35亿次搜索；Facebook用户每分钟发出约3125万条信息及观看277万条影片。2020年的互联网世界中，人们每年制造和复印的数据将达44 Zettabyte，或即44万亿Gigabyte。

（四）会计师的专业判断更显弥足珍贵

在现实世界中，改变会计行业的技术绝不会使人力变得多余。相反，云计算、人工智能（AI）和区块链等技术将通过减少人工输入和提高速度、准确性和质量，将使会计和整个金融服务行业更加强大。新的会计师将有更大的能力，包括在增值顾问和分析师的角色上，也更值得信赖。在自动化智能化程序减轻工作量的情况下，会计师将能投放更多时间于运用信息及提升专业判断的质素，为客户做出更佳决策，会计师亦能提供定制及切合需要的报告和数据分析。例如，传统的做法是根据以往的记录估计坏账的可能性，将来会计师则可使用大数据评估个别顾客的信誉可靠程度，从而更准确地预测出现坏账的可能性。此外，大数据的巨量数据让会计师和审计师使用不同的统计模型分析，亦可利用深度学习科技以预测重大经济事件，例如供货商或顾客的财务问题、雇员罪行及财务诈骗等。

八、会计科技发展规律初探

（一）人类科技发展推动着会计理论和会计实践创新发展

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有力地推动了社会发展。社会发展到一定阶段，又会催生出更先进的科技。科技是人类协调自然和人类关系过程中的知识系统，是人类长期活动经验的总结和升华。从会计发展史，我们可以看到科学技术的发展，对会计发展影响极大，会计活动是人类经济目的的最原始冲动，会计理论和会计实践本身就与人类科技发展密不可分。数学的发展和应用，使得会计活动告别蒙昧时代而进入科学时代，从而更进一步地激发数学研究的热情。信息电子技术(特别是计算机和网络技术)的发展和广泛运用，彻底改变了会计的面貌。会计理论和实践的逐渐完善促进科学技术的发展，又为会计在未来接纳更先进的科学技术作好准备。

（二）会计科技的发展与信息科学密不可分

会计不只是账簿，它是一个信息系统。会计工作者应拓宽会计的研究领域，运用各种新的技术手段和科学理论进行会计研究，诸如微电脑技术、控制论、信息论、系统论等，用以研究会计理论，博采众长，为我所用，创立适用科技发展和经济需要的会计事业。会计信息的传递通过互联网进行，包括财务报告的发送和财务信息资源的索取，具有高效、经济的特点。企业会计信息将逐步融入企业经营管理信息系统中，与其他经济信息共同构成信息整体，共同为企业内部及企业外部的信息使用者服务。人类社会已经从农业社会、工业社会发展到信息社会，并朝着智能化社会快速迭代发展，会计的发展也必然顺应这一发展路径和方向。

（三）数学发展进步有力推进会计发展

人类最早的会计行为——原始计量记录行为，一开始便与数学结合在一起，它们都是原始经济发展到一定阶段的产物，而且它们自结合之日起便不可分离了，数学犹如会计之经脉，会计的存在与发展均与其有着相依为命的关系。社会越是向更高的阶段发展，数学对于会计便显得越重要，数学在会计学建设中的深入、广泛应用不断提高着会计控制的能力及其科学性。意大利著名数学家卢卡·帕乔利举起了数学、文艺与经济革新的旗帜，他的巨著开创了世界会计发展史上的新时代。在会计从传统的财务会计发展到管理会计阶段时，数学再一次在会计活动中显示勃勃生机。管理会计要为管理者提供各种信息供经济决策之需，这要求对会计数据之间的关系进行更深刻的研究，产生了会计中的因素分析，贴现的计算，最优化决策，这些无一不是数学的强力支持。

（四）科技发展对会计准则提出了挑战也赋予了新能量

科学技术的发展，改变了经济活动的内容和方式，进一步推动社会发展。特别是信息技术和数字科技飞速发展，对会计理论和实践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和脱胎换骨的改变。网络经济和数字经济等新经济的发展，对传统会计报告的有效性提出了挑战，适应新经济发展的新会计准则拟定势在必行。

（五）会计教育必须有科技视野

科技成果和科技的发展往往会给会计带来新的变革，因此会计学的发展和完善必须充分考虑科技因素，会计研究人员必须十分重视科技发展对新的科学技术科学理论并加以关注。现代会计已不只是数学科学的转化，它已是一个极富科技内涵的信息系统，现代会计的发展要求会计教育培养“多专多能”的会计人员人才，能满足各行各业实际需要，具备较为广博的科技和经济知识。从事会计理论研究的人员，不仅要具备扎实巩固的专业基础，还必须精通外语，掌握相关交叉学科和边缘学科，以适应经济社会大变革大发展。（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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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国际知名会计史学家、中南财经政法大学会计学院郭道扬教授所著的《中国会计史稿》（上册）于1982年8月由中国财政经济出版社正式出版，距今近40年。
[2]马克思：《资本论（第二卷）》.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六卷）.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编译. 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12，第152页。
[3] 中国会计学会自成立以来，一直十分重视会计史的研究，会计史专业委员会是中国会计学会最早成立的专题性研究机构之一。我国著名会计学家和会计行政领导人李宝震、杨纪琬、郭道扬、余秉坚等曾长期担任会计史专业委员会的负责人，在这些前辈的引导下，我国的会计史研究取得了前所未有的成就，并在国际会计学界赢得了声誉。
[4] 本文采取广义的会计科技概念。狭义的会计科技是指参考金融科技概念而来。目前检索到的“会计科技”文章极少，如下：“In our lifetimes, we’ve all seen technology accelerate every industry it touches. Based on my more than 20 years of experience working in the accounting tech industry, I’ve witnessed this transformation firsthand. Most accountants already use digital tools and are optimizing processes to go paperless.”
参见：https://www.forbes.com/sites/forbestechcouncil/2018/09/13/accounting-trends-of-tomorrow-what-you-need-to-know/?sh=1dfbb9e7283b
[5] 金融科技英译为Fintech， 是Financial Technology 的缩写，可以简单理解成为Finance（金融）+Technology（科技），指通过利用各类科技手段创新传统金融行业所提供的产品和服务，提升效率并有效降低运营成本。
[6] 2021年8月，在香港与财政部香港会计咨询专家、数码港董事局主席林家礼博士等交流时，受金融科技启发，笔者认为应该建立会计科技（Accountech）的概念，得到了林家礼博士的充分肯定。在2021年9月8日，笔者参与举办的粤港澳会计师行业发展战略协议签约仪式上，林家礼博士应邀做了“会计科技：会计行业的数字化转型”报告，进一步传播了会计科技的概念。
[7] https://accounttech.com/
http://accountech.jp/en/company-profile/
https://www.crunchbase.com/organization/accountech-solutions-limited
[8] 《2021年影响中国会计人的十大信息技术评选结果发布会举行》，中国经济新闻网 2021-06-08 10:01:40人类生存发展的需求驱动着人类社会的文明进步。会计科技之所以能够得到快速的发展，背后的推动力量是人类生存和发展的新需求。随着十大信息技术评选工作的不断推进，当前已经有了非常丰富的数据积累，在这个基础上，未来可以开展进一步的研究，思考推动十大信息技术发展背后的驱动力到底是什么。例如对技术开发者或者技术服务提供者来说，是什么促使他们专注于这些技术的精进;从需求者的角度，使用或者购买特定的技术服务，又是为了达成何种目标。最后，他对会计从业人员表达了期许。中国的会计人，特别是肩负着推动会计科技进步的人，需要思考如何通过推动会计科技的发展来推动中国会计文明的进步。如何使新时代中国的会计文明，在全球发挥更大的影响力。如何通过会计科技的发展，为诚信中国、健康中国、绿色中国的建设等做出更大的贡献。对于从事会计科技发展的人员，包括教育工作者，在推进会计科技发展的过程中，需要朝着明理、增信的方向、用更高的道德和价值标准，着眼于社会更长远的发展，共同推进中国会计科技的进步。
[9] 参见， 新华网“8卷本300余万言的《中国会计通史》正式竣稿并交付出版”，2020-11-23；http://www.xinhuanet.com/fortune/2020-11/23/c_1126750061.htm。《中国会计通史》由中南财经政法大学资深教授、世界著名会计学家郭道扬先生历时8年独立编修，共8卷本、300余万言，目前该书已正式竣稿并交付中国财政经济出版社出版。
[10] 郭道扬教授认为，中国本土的复式簿记在原理上与西方复式簿记有异曲同工之处，但还有许多不健全不完善的地方。这只能说明，人类的记账方法不可能超越其所在阶段的社会经济发展水平。
[11]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来会计制度的转变也证明了这一点，改革开放后推行市场经济资源配置有市场决定原来的部门会计缺乏统一性，会计信息缺乏可比性的状况，不适应改革的，需要改进会计信息，可比性，成为必然于是将原来的部门会计给各位行业会计，此后又将行业会计改革为统一会计实现了企业会计的统一。
[12] 2021年影响中国会计人的十大信息技术在沪发布2021年06月09日，新华网，http://sh.xinhuanet.com/2021-06/09/c_139997437.htm。影响中国会计从业人员的十大信息技术评选首次活动是在2002年，从2017年恢复举行至今已进行到第五年。
[13] 零知识证明（Zero-Knowledge Proof, ZKP）是现代密码学中的一类经典协议，用于在不泄露关于某个命题任何信息的情况下证明该命题的正确性。近年来，随着区块链等新兴技术的发展以及隐私计算需求的兴起，零知识证明技术再次成为包括金融科技、大数据等相关行业关注的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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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书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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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郭道扬.中国会计史稿[M].北京:中国财政经济出版社，1982.
[4]. 黄世忠、叶丰滢副、陈朝琳、李诗、蒋艳虹.新经济新模式新会计[M].北京：中国财经出版传媒集团、中国财政经济出版社，2020.
[5]. (美)托马斯·金（Thomas A.King）.会计简史[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18.
[6]. (美)加里·约翰·普雷维茨，巴巴拉·达比斯·莫里诺.美国会计史[M].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6.
[7]. 吴军.全球科技通史[M].北京:中信出版集团，2019.
[8]. (美)斯塔夫里·阿诺斯.全球通史：从史前史到21世纪[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2.
[9]. （以色列）尤瓦尔·赫拉利. 人类简史：从动物到上帝[M].北京: 中信出版社，2014.
[10].中国会计学会会计史专业委员会.会计史专题[M].大连：东北财经大学出版社，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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